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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打看  

跟我一起去看《消失打看》特映會的同行友人,在氣到爆炸的走出電影院後,第一句話就說:「這導演對電影的理解根本比朱延平還糟!」一個電影痴朋友對陳宏一電影的評價則是:「因為實在沒甚麼值得講的,只好把講述的方式盡可能複雜化,讓讀者得到一種類似數獨的樂趣。」

我覺得這兩則評語都相當精彩,所以就拿來做我這篇評論的開場白。

《消失打看》做得挺漂亮的文案上是這樣寫的:「愛情,什麼時候會消失  什麼樣的愛情,不會消失  消失的愛情,又去了哪裡?在愛情消失之前,讓我們再愛一次……」

坦白說,看起來還挺動人的。而事實上,我也必須說,《消失打看》整部電影核心最想探討的「消失」後的空虛感、孤獨與寂寞,確實是個吸引人的好題材,片中以消失的台北地景對照難以捉摸的男女情愛,當記憶與情感的標的不再,不管是淘兒音樂城或是Vicky的神秘消失的戀人Dog,獨留下的空虛寂寞如何訴說,如何排遣,而那一去不返的風景與人,又是否真有尋回的可能?

另一組難以捉摸的情愛關係,則是圍繞著Money、刺客跟可樂這三個網路年輕世代所開展出來的多角關係。片中網他們共同的社群網站以蜂窩的圖像形式被具現,這是個很有意思的設計,網路上的每個人都像住在自己小格子裡的蜜蜂,卻又渴望與其他人一同採集花蜜、成群結夥。後來加入這組三角關係的神秘性感辣妹Playing(謝欣穎飾)則具象化所有那些網路中神奇的傳聞,與對網路背後的人的異想空間,其實是個很有意思也很有發揮空間的角色,謝欣穎的表現也算到位,只是這個角色和情感的舖陳失序凌亂,最後讓觀眾覺得最精彩的大概是她的性感網襪。

如果說Playing的網襪是這個角色最大的亮點,就足以具體而微地說明了這部電影的慘淡程度--在所有的角色情感與劇情都意味不明、走向不明、故事進展凌亂的情況下,那些可能美麗、可能不美麗的長鏡頭全部變成無意義的呢喃,凌遲著觀眾觀影的每一秒鐘,讓我什麼也沒辦法想只能拼命想著:到底是什麼時候才會演完啊?

而且導演處理「消失」這個理應是貫穿全片的隱喻之時,手法竟如此幼稚而拙劣--乃至於在每個出現的消失地景右下角都要打出「xxx ○○年○○月消失」這種宛如囚犯大頭照的東西,也就不意外他在敘說想法與故事時會如此的無能了。

唯一一個美得令人印象深刻、也充滿隱喻(metaphor)象徵(噢!這時候一定要烙一下英文來跟導演證明我也是文青不是因為看不懂你高深的想法所以才來吐嘈你的喲!啾咪)的畫面,就是所有人面對海洋,身穿宛如喪服的一片黑,每人手中握著的漆黑氣球悄悄地脫離掌握,飛向未知的天空。這個畫面別出心裁,而且隱喻性地說明了這些人正在面對的「消失」如何不知不覺中萌生,連悼念都將顯得如此虛假疏離。

我不知道陳宏一這個就讀過哲學系的導演對電影是否有這個世界都不能理解的哲理性思考與理解,但在我眼中他像是個拿到了飽滿的水彩和調色盤的五歲小孩,覺得自己喜歡畫畫、想要畫畫,好像也覺得自己應該有辦法重現自己見過的某些繪畫技巧(雖然他忘了內容,畢竟小孩子的記憶不大足以信任)。於是興奮的小孩看著手邊空白的畫布和高級的顏料,興致勃勃地一心想開始重現自己印象中的種種技巧,來證明自己「是會畫畫的」、「是有畫畫的天分」的,但是事實上他卻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畫啥小,不知道畫需要整體的構圖形象這種東西。於是,最後畫出來杯具,就像東拼西湊的垃圾筒決策模式一樣,想到梵谷的畫法是怎樣就在東角這樣畫一下試試看,想到雷諾瓦又是怎麼畫的然後也在西邊畫一下試試看,最後就是四不像,也看不出任何的全貌來。

於是這塊宛如垃圾筒的調色盤畫布,畫布本身就已經變成無意義統合的調色盤,除了丟進垃圾筒,實在想不出它途可用。

(這種爛電影居然還得到那麼多讚,真的是讓我氣到爆炸所以才來寫這篇影評!不然世上都沒有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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